壞女孩（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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壞女孩（六）
月光朦朧, 湖底裏的男人長發披散在身後，胸前肌膚被潤濕, 不時有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線條流暢的理膚滑落，月匈前月幾肉鼓脹，臂膀結實有力。
他伸手抹了把臉，眉峰硬挺，黑眸深邃狹長，牢牢鎖著月光下猶如妖精一樣的人兒。
“過來。”他聲音低沈醇厚，在朦朧月色下有種魅惑人心的感覺。
窈窈咽了咽口水，覺得先生像是話本子裏描述的妖精，男妖精。
今天是大晴天，又是夏季，湖水被烘烤了一整日，並不冰涼，反而溫溫熱熱的。
窈窈試探地伸出小腳，水波粼粼，襯得她那雙小腳越發雪白, 就好像落在枝梢上的新雪。
“嘩啦嘩啦”的水聲響起, 她懵懵地擡眸去看, 卻見月光下猶如天神般的男人向她走來。
男人站起身，露出上半身，月光下，肌理分明, 水珠順著線條滑落，最後沒入水底裏不見蹤影。
窈窈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男人的光裸的上半身, 不免得有些怔楞。
隨著距離越來越近，她後知後覺紅了臉, 若是往常，說不得她就要被羞得閉上眼，但興許是今日看的話本子給了她勇氣。
想起話本子裏女妖精的大膽和勇敢，她咬緊唇瓣，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男人向她一步一步走來。
這湖並不深，便是窈窈站在岸上，也只是跟男人平視，他目光太過幽深，她下意識想躲開，然後目光就落到他月匈前。
窈窈腦袋轟隆作響，臉燙得感覺快燒著一樣。
她咬緊唇瓣，突然心生怯意，但——
光裸的小腳突然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掌住，粗糲的指腹仿佛蛇信子般游走著，手臂上汗毛豎起，窈窈手撐著面前男人濕漉漉光裸的膀肩，鴉羽簌簌抖動著，嫣紅唇瓣微張：“先生，癢……”
晚風習習，穿著單薄的人兒瑟縮了下。
淵武帝眉心微蹙，雙手嵌住她細腰把她帶進溫熱的湖水裏。
這湖水果然一點也不冷，反而溫溫熱熱的，泡在水裏，感覺滿腔燥熱都被撫平了。
窈窈忍不住玩起水來，水花四濺，很快就將自己全身弄得濕答答的。
月光下，她笑容璀璨明媚，靈動得就好像一頭叢林裏的小鹿。
淵武帝凝視著她，啞聲道：“還不過來。”
窈窈乖乖地走到他面前，昂著小腦袋看他，小臉粉撲撲的，一雙眸子更是水潤潤的。
“先生，這裏又疼了……”
淵武帝看著懵懂無辜的人兒，眸光暗了暗，目光輕輕一瞥，大掌覆了上去。
月光下水波粼粼，水聲喘喘，窈窈泡久了，總覺得這湖水也變得滾燙起來。
她臉蛋紅撲撲的，眼裏泛起淚花，可憐巴巴地看著月匈口前黑黝黝的袋腦，忍不住伸出手去。
察覺到她的動作，淵武帝微微擡起頭來，幽深狹長的眸子鎖住她，昔日裏顯得清冷寡淡的薄唇這會卻含著雪白，輾轉間一枚紅木嬰被拉得老長，最後“啵”地一聲松開，彈了回去。
窈窈濃密的鴉羽簌簌抖動，最後無力地闔上雙眸。
浪花疊起，湖底下滑溜溜的小手輕輕握住了那只滾燙有力的大手，淵武帝擡眸看去。
只見小姑娘臉頰粉撲撲的，鼻頭也透著粉，一雙眸子水潤潤的，仿佛藏了一汪春水，潔白的貝齒輕咬唇瓣，兩條眉毛絞著，似乎哪裏不舒服，湖底下的浪花更大了。
他伸手捧住她臉頰，帶著薄繭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她透著薄粉嬌嫩的肌膚，聲音暗啞：“怎麽了？”
看著隨著男人說話跟著滾動的喉結，窈窈突然想起了話本子裏的女妖精，女妖精也是這樣親上了書生的這裏。
她咽了咽口水，終究沒敢，攥著男人的手用力了些，但這點力氣對於淵武帝來說不過是撓癢癢。
他挽了挽落到她肩膀上的長發，柔聲道：“還疼？”
窈窈搖了搖頭，目光怯怯的，湖底下的小手牽住了他的大手。
指尖觸到比嫩豆腐還要軟的地方，淵武帝臉色微變，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人兒。
窈窈伸手攥緊了男人的手，仿佛溺水之手抓到了浮木一樣，她臉頰酡紅，眼角滲出淚滴，仿佛喝醉酒一般：“癢……先生，這裏好癢……”
她聲音軟糯，但吐出的話語卻是那麽驚駭世俗，直白又大膽。
“先生你說我是不是又病了？自從先生給我治病以後，這處也癢了，我原本不想告訴先生的，可是好難受，每一次都好難受好癢，而且還……還會流出黏黏的就好像是水一樣的東西……我擦了，擦不幹凈……”
她癟了癟嘴，眼裏布滿淚花，小手攥緊男人的大手，委屈巴巴道：“先生摸摸……你摸摸……”
淵武帝喉結滾了滾，指尖仿佛被燙到一般往後縮。
窈窈急了，追了上去，她聲音帶著哭腔：“先生不要走，不要走，窈窈難受……先生幫幫窈窈，先生……”
她昂著頭充滿信賴的看著他，仿佛他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一般。
淵武帝閉了閉眼，喉頭艱澀，空著的大手揉了揉她腦袋，“窈窈乖……”
“不乖不乖！”窈窈打斷他的話，眼淚簌簌落下，就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眼眶通紅，委屈道：“先生這次為什麽不肯幫我？”
淵武帝下頜崩緊，頭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奈。
這小東西就是來考驗他的忍耐力的，他輕嘆一聲，抹去她臉上的淚珠，試圖解釋道：“朕怕這樣會傷害到你……窈窈！”
淵武帝身子一震，看著迎上來的人兒，失了言語。
窈窈抱住他精壯的腰身，不管不顧道：“我不管，先生輕一點就好了嘛！”
她就好像八爪魚一樣黏在身上，滑溜溜的，又嬌氣得緊，若是這會把人拉開，說不得又發小脾氣。
淵武帝眸光暗了暗，垂眸看向懷中的她，“不害怕？”
窈窈有些不解，昂著頭清淩淩的眸子滿是懵懂，“先生給我治病，我為什麽要害怕呀？”
水波疊起，窈窈腦袋混混沌沌，小手無助地在半空中揮了揮，一不小心撓破了淵武帝喉結，倒是不深，淺淺的，就好像被貓抓傷了一樣。
淵武帝掌住她作亂的小手，附耳啞聲道：“剛開始會有些難受，乖窈窈忍忍。”
窈窈眼尾泛紅，一滴淚珠滑落，搖搖頭帶著哭腔道：“不……先生，窈窈不要了不要了，先生……”
嗚嗚話本子裏都是騙人的，明明一點都不舒服QAQ
窈窈臉上漲紅，似乎很痛苦的模樣，她纖細雪白的小手攀著男人的結實的臂膀往上，試圖逃離那只滾燙帶著薄繭粗糙的大手，但卻是晚了。
夜越來越深了，月光卻依舊明亮，冷冷清清的，池子裏的水倒映出子身的完美具兩。
睡過去的一剎那，窈窈覺得話本子裏描述得還是有點真實的，雖然剛開始有點疼，但後面就好了，好舒服。
舒服得就好像漂浮在雲端之上，先生的手指好長好直還很溫柔，她好喜歡先生的手噢ovo
不過話本子裏，書生對女妖精好像不是這樣的呢……
窈窈不是一睡醒就忘事的人，但對於昨晚，她至今都不太想回憶，她怎麽就能這麽大膽呢！
簡直是羞死人了！
因而今早不等淵武帝下朝，她便跑了。
秦嶼安見她好像身後有鬼追似的，不由得納悶道：“江小窈你跑那麽快做什麽？”
“難道——”他瞅著她，突然賊兮兮道：“你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成？還是惹皇叔生氣了？
窈窈心臟猛跳了一下，大聲反駁道：“才沒有！”
“我……我就是跟沅姐姐她們約定了要早點，而且先生才不會生我的氣，永遠都不會！”
她說得篤定，一提起淵武帝，整個人就仿佛會發光一樣。
朝陽下，小姑娘臉蛋粉撲撲的，一雙杏眸格外水潤，又大又亮，雪膚花貌。
今天的她，漂亮得好像盛開的牡丹一樣。
很漂亮，但也有點奇怪，至於哪裏奇怪，秦嶼安也說不上來，他撓撓頭，將臉撇到一邊去，陽光下少年的耳廓通紅。
秦嶼安不跟她拌嘴了，窈窈還有些奇怪，但她也心虛著，只要看見秦嶼安、宋初棠以及崔落姝三人總有一種罪惡感。
就感覺自己做了什麽背叛或者對不住她們的事一樣，好趴，如果她對先生那樣也算的話。
窈窈抿了抿嘴，推著秦嶼安往前走，嘟囔道：“好了好了，趕快走，不然就要遲到啦！”
兩人打打鬧鬧，一個青梅，一個竹馬，郎才女貌，怎麽瞧怎麽般配。
高臺上，身著冕服身材高大的帝王負手而立，深邃的黑眸穿過十二旒看著遠處嘻笑打鬧的青梅竹馬。
在他身後還站著一位穿著穿著紫袍官服的男子，男子面容俊美，周身氣勢清冷溫潤，猶如一叢青竹，又像一杯溢滿酒香的清酒。
此人正是威遠候蘇羨亭。
淵武帝和蘇羨亭是年少好友，淵武帝少時從軍，蘇羨亭也追隨而去，待得淵武帝登基後，便冊封他為大周朝唯一一位異姓侯，可謂是莫大的殊榮。
高臺上清風徐徐，吹得衣袍翻飛。
遠處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馬車裏，蘇羨亭看了一眼帝王偉岸的身影，輕聲道：“窈窈小姐和小殿下兩人看起來關系極好，不知陛下可有將兩人撮合的心思？”
“子瑜何出此言？”子瑜是蘇羨亭的字，私底下，淵武帝一直以來都是喚他的字，直到如今。
蘇羨亭微微擡眸。
可惜帝王頭戴十二旒，看不清他的神色，只能聽見他低沈的嗓音：“嶼安性子不夠沈穩，窈窈是朕最為看重的學生，朕如何放心將其交給他？便是旁人，也絕無可能。”
蘇羨亭心下一松，他原以為陛下對兩人是樂見其成的，沒想到陛下卻是不讚同的。
按理說窈窈如今一躍成為天子門生，身份尊貴，理應有人上門提親的，但直到今日為止，卻沒有傳出一點風聲。
這世上，有誰有如此大的魄力？
毫無疑問是淵武帝出手了，便是如今提及小殿下和窈窈小姐，陛下言語之間也是極為偏袒窈窈小姐。
陛下當真是十分看重窈窈小姐，若想娶得帝王的掌上明珠，怕是要經歷千難萬險才成。
蘇羨亭這般想著，鼻尖突然飄來一陣甜香，裹著醇厚的檀香味，初始有些濃郁，但很快就淡了。
他記得這味道，只是……他擡眸看了一眼帝王，卻發現帝王衣襟上高聳的喉結似乎有一道抓痕，瞧著像是貓抓傷的。
對了，淵武帝本來就養了一只貓，他記得還是小殿下送的，陛下一向不喜這些畜牲，應當是窈窈小姐在養，宮宴那日這貓還出現了，一身皮毛雪白雪白的，特別漂亮。
想來陛下就是被這貓抓傷的罷！
他搖搖頭，並未將這兩件事放在心上，也沒去詢問，畢竟君是君，臣是臣。
跟他不一樣，遠在棲霞書院的江沅沅就直白多了，直接湊過來聞窈窈身上的味道。
窈窈卻以為她在跟自己鬧，不由得伸手推開她腦袋，嬌嗔道：“沅姐姐，好癢啊！”
江沅沅腦袋被推開，眼睛一下子就對上窈窈一張嬌顏。
怎麽看怎麽奇怪，她摸著下巴，目光閃爍著看著窈窈，看得窈窈雞皮疙瘩掉一地。
“沅姐姐，你怎麽一直看著我？”
江沅沅又湊過來，摸了一把她滑溜溜嫩呼呼的小臉，嘟囔道：“窈窈，是不是皇宮裏的水特別養人啊，我怎麽覺得這兩天你越長越漂亮了呢？”
簡直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，就像一株吸滿水分長得飽滿欲滴的牡丹花。
窈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，有嗎？
江沅沅和陸清歌很肯定地點了點頭，江沅沅還道：“我看你真的過得賊滋潤了，你是不是還偷偷用了陛下的香料？”
窈窈被質問得一臉懵，她怎麽會偷偷用先生的香料？
在她一臉不解的時候，一道熱氣撲灑到耳畔敏感處，瞬間汗毛豎起，她下意識躲開了。
她偏過頭看著江沅沅，嗔道：“沅姐姐你要幹什麽呀？”
江沅沅一臉得意，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似的，“你別騙我了，我都找到證據了——”
她指了指窈窈耳朵那裏，“那裏檀香味最濃了，窈窈你肯定是偷偷用了陛下的香料對不對？”
窈窈腦袋轟地一聲響，她想起了昨晚，先生低口耑著在她耳邊說話，若有似無的觸碰撩撥人心弦，讓她一下子就軟了身子，快要滑入湖水裏，柔軟的腰間覆上來一雙大手，她整個人被帶進他滾燙健碩的懷裏……
她咬緊唇瓣，目光閃爍，眼裏還泛著淚花，嬌嬌怯怯的，對上兩雙虎視眈眈的眼睛，她硬著頭皮道：“嗯，是……”
其實從前窈窈身上也沾染過檀香味，不過那會很淡，再加上窈窈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黏著淵武帝，身上有檀香味並不奇怪。
但這兩日特別濃，尤其是今日，所以江沅沅才這般認為。
“我就說嘛！”她拍拍窈窈肩膀，“沒事，陛下這麽寵你，不過一個香料，他肯定不會跟你計較的！”
計較？他肯定不會計較，畢竟是他自己留下的，雖然她引誘了他。
而且按江沅沅這樣說，其實她身上的味道更濃，幸好有衣服遮擋著，這般想著，窈窈只覺得心口一熱。
這一刻，她既慶幸又滿懷罪惡感，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壞女孩。
明明知道那是無盡的深淵，卻還是禁不住誘惑往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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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抹了把臉，眉峰硬挺，黑眸深邃狹長，牢牢鎖著月光下猶如妖精一樣的人兒。
“過來。”他聲音低沈醇厚，在朦朧月色下有種魅惑人心的感覺。
窈窈咽了咽口水，覺得先生像是話本子裏描述的妖精，男妖精。
今天是大晴天，又是夏季，湖水被烘烤了一整日，並不冰涼，反而溫溫熱熱的。
窈窈試探地伸出小腳，水波粼粼，襯得她那雙小腳越發雪白, 就好像落在枝梢上的新雪。
“嘩啦嘩啦”的水聲響起, 她懵懵地擡眸去看, 卻見月光下猶如天神般的男人向她走來。
男人站起身，露出上半身，月光下，肌理分明, 水珠順著線條滑落，最後沒入水底裏不見蹤影。
窈窈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男人的光裸的上半身, 不免得有些怔楞。
隨著距離越來越近，她後知後覺紅了臉, 若是往常，說不得她就要被羞得閉上眼，但興許是今日看的話本子給了她勇氣。
想起話本子裏女妖精的大膽和勇敢，她咬緊唇瓣，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男人向她一步一步走來。
這湖並不深，便是窈窈站在岸上，也只是跟男人平視，他目光太過幽深，她下意識想躲開，然後目光就落到他月匈前。
窈窈腦袋轟隆作響，臉燙得感覺快燒著一樣。
她咬緊唇瓣，突然心生怯意，但——
光裸的小腳突然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掌住，粗糲的指腹仿佛蛇信子般游走著，手臂上汗毛豎起，窈窈手撐著面前男人濕漉漉光裸的膀肩，鴉羽簌簌抖動著，嫣紅唇瓣微張：“先生，癢……”
晚風習習，穿著單薄的人兒瑟縮了下。
淵武帝眉心微蹙，雙手嵌住她細腰把她帶進溫熱的湖水裏。
這湖水果然一點也不冷，反而溫溫熱熱的，泡在水裏，感覺滿腔燥熱都被撫平了。
窈窈忍不住玩起水來，水花四濺，很快就將自己全身弄得濕答答的。
月光下，她笑容璀璨明媚，靈動得就好像一頭叢林裏的小鹿。
淵武帝凝視著她，啞聲道：“還不過來。”
窈窈乖乖地走到他面前，昂著小腦袋看他，小臉粉撲撲的，一雙眸子更是水潤潤的。
“先生，這裏又疼了……”
淵武帝看著懵懂無辜的人兒，眸光暗了暗，目光輕輕一瞥，大掌覆了上去。
月光下水波粼粼，水聲喘喘，窈窈泡久了，總覺得這湖水也變得滾燙起來。
她臉蛋紅撲撲的，眼裏泛起淚花，可憐巴巴地看著月匈口前黑黝黝的袋腦，忍不住伸出手去。
察覺到她的動作，淵武帝微微擡起頭來，幽深狹長的眸子鎖住她，昔日裏顯得清冷寡淡的薄唇這會卻含著雪白，輾轉間一枚紅木嬰被拉得老長，最後“啵”地一聲松開，彈了回去。
窈窈濃密的鴉羽簌簌抖動，最後無力地闔上雙眸。
浪花疊起，湖底下滑溜溜的小手輕輕握住了那只滾燙有力的大手，淵武帝擡眸看去。
只見小姑娘臉頰粉撲撲的，鼻頭也透著粉，一雙眸子水潤潤的，仿佛藏了一汪春水，潔白的貝齒輕咬唇瓣，兩條眉毛絞著，似乎哪裏不舒服，湖底下的浪花更大了。
他伸手捧住她臉頰，帶著薄繭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她透著薄粉嬌嫩的肌膚，聲音暗啞：“怎麽了？”
看著隨著男人說話跟著滾動的喉結，窈窈突然想起了話本子裏的女妖精，女妖精也是這樣親上了書生的這裏。
她咽了咽口水，終究沒敢，攥著男人的手用力了些，但這點力氣對於淵武帝來說不過是撓癢癢。
他挽了挽落到她肩膀上的長發，柔聲道：“還疼？”
窈窈搖了搖頭，目光怯怯的，湖底下的小手牽住了他的大手。
指尖觸到比嫩豆腐還要軟的地方，淵武帝臉色微變，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人兒。
窈窈伸手攥緊了男人的手，仿佛溺水之手抓到了浮木一樣，她臉頰酡紅，眼角滲出淚滴，仿佛喝醉酒一般：“癢……先生，這裏好癢……”
她聲音軟糯，但吐出的話語卻是那麽驚駭世俗，直白又大膽。
“先生你說我是不是又病了？自從先生給我治病以後，這處也癢了，我原本不想告訴先生的，可是好難受，每一次都好難受好癢，而且還……還會流出黏黏的就好像是水一樣的東西……我擦了，擦不幹凈……”
她癟了癟嘴，眼裏布滿淚花，小手攥緊男人的大手，委屈巴巴道：“先生摸摸……你摸摸……”
淵武帝喉結滾了滾，指尖仿佛被燙到一般往後縮。
窈窈急了，追了上去，她聲音帶著哭腔：“先生不要走，不要走，窈窈難受……先生幫幫窈窈，先生……”
她昂著頭充滿信賴的看著他，仿佛他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一般。
淵武帝閉了閉眼，喉頭艱澀，空著的大手揉了揉她腦袋，“窈窈乖……”
“不乖不乖！”窈窈打斷他的話，眼淚簌簌落下，就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眼眶通紅，委屈道：“先生這次為什麽不肯幫我？”
淵武帝下頜崩緊，頭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奈。
這小東西就是來考驗他的忍耐力的，他輕嘆一聲，抹去她臉上的淚珠，試圖解釋道：“朕怕這樣會傷害到你……窈窈！”
淵武帝身子一震，看著迎上來的人兒，失了言語。
窈窈抱住他精壯的腰身，不管不顧道：“我不管，先生輕一點就好了嘛！”
她就好像八爪魚一樣黏在身上，滑溜溜的，又嬌氣得緊，若是這會把人拉開，說不得又發小脾氣。
淵武帝眸光暗了暗，垂眸看向懷中的她，“不害怕？”
窈窈有些不解，昂著頭清淩淩的眸子滿是懵懂，“先生給我治病，我為什麽要害怕呀？”
水波疊起，窈窈腦袋混混沌沌，小手無助地在半空中揮了揮，一不小心撓破了淵武帝喉結，倒是不深，淺淺的，就好像被貓抓傷了一樣。
淵武帝掌住她作亂的小手，附耳啞聲道：“剛開始會有些難受，乖窈窈忍忍。”
窈窈眼尾泛紅，一滴淚珠滑落，搖搖頭帶著哭腔道：“不……先生，窈窈不要了不要了，先生……”
嗚嗚話本子裏都是騙人的，明明一點都不舒服QAQ
窈窈臉上漲紅，似乎很痛苦的模樣，她纖細雪白的小手攀著男人的結實的臂膀往上，試圖逃離那只滾燙帶著薄繭粗糙的大手，但卻是晚了。
夜越來越深了，月光卻依舊明亮，冷冷清清的，池子裏的水倒映出子身的完美具兩。
睡過去的一剎那，窈窈覺得話本子裏描述得還是有點真實的，雖然剛開始有點疼，但後面就好了，好舒服。
舒服得就好像漂浮在雲端之上，先生的手指好長好直還很溫柔，她好喜歡先生的手噢ovo
不過話本子裏，書生對女妖精好像不是這樣的呢……
窈窈不是一睡醒就忘事的人，但對於昨晚，她至今都不太想回憶，她怎麽就能這麽大膽呢！
簡直是羞死人了！
因而今早不等淵武帝下朝，她便跑了。
秦嶼安見她好像身後有鬼追似的，不由得納悶道：“江小窈你跑那麽快做什麽？”
“難道——”他瞅著她，突然賊兮兮道：“你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成？還是惹皇叔生氣了？
窈窈心臟猛跳了一下，大聲反駁道：“才沒有！”
“我……我就是跟沅姐姐她們約定了要早點，而且先生才不會生我的氣，永遠都不會！”
她說得篤定，一提起淵武帝，整個人就仿佛會發光一樣。
朝陽下，小姑娘臉蛋粉撲撲的，一雙杏眸格外水潤，又大又亮，雪膚花貌。
今天的她，漂亮得好像盛開的牡丹一樣。
很漂亮，但也有點奇怪，至於哪裏奇怪，秦嶼安也說不上來，他撓撓頭，將臉撇到一邊去，陽光下少年的耳廓通紅。
秦嶼安不跟她拌嘴了，窈窈還有些奇怪，但她也心虛著，只要看見秦嶼安、宋初棠以及崔落姝三人總有一種罪惡感。
就感覺自己做了什麽背叛或者對不住她們的事一樣，好趴，如果她對先生那樣也算的話。
窈窈抿了抿嘴，推著秦嶼安往前走，嘟囔道：“好了好了，趕快走，不然就要遲到啦！”
兩人打打鬧鬧，一個青梅，一個竹馬，郎才女貌，怎麽瞧怎麽般配。
高臺上，身著冕服身材高大的帝王負手而立，深邃的黑眸穿過十二旒看著遠處嘻笑打鬧的青梅竹馬。
在他身後還站著一位穿著穿著紫袍官服的男子，男子面容俊美，周身氣勢清冷溫潤，猶如一叢青竹，又像一杯溢滿酒香的清酒。
此人正是威遠候蘇羨亭。
淵武帝和蘇羨亭是年少好友，淵武帝少時從軍，蘇羨亭也追隨而去，待得淵武帝登基後，便冊封他為大周朝唯一一位異姓侯，可謂是莫大的殊榮。
高臺上清風徐徐，吹得衣袍翻飛。
遠處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馬車裏，蘇羨亭看了一眼帝王偉岸的身影，輕聲道：“窈窈小姐和小殿下兩人看起來關系極好，不知陛下可有將兩人撮合的心思？”
“子瑜何出此言？”子瑜是蘇羨亭的字，私底下，淵武帝一直以來都是喚他的字，直到如今。
蘇羨亭微微擡眸。
可惜帝王頭戴十二旒，看不清他的神色，只能聽見他低沈的嗓音：“嶼安性子不夠沈穩，窈窈是朕最為看重的學生，朕如何放心將其交給他？便是旁人，也絕無可能。”
蘇羨亭心下一松，他原以為陛下對兩人是樂見其成的，沒想到陛下卻是不讚同的。
按理說窈窈如今一躍成為天子門生，身份尊貴，理應有人上門提親的，但直到今日為止，卻沒有傳出一點風聲。
這世上，有誰有如此大的魄力？
毫無疑問是淵武帝出手了，便是如今提及小殿下和窈窈小姐，陛下言語之間也是極為偏袒窈窈小姐。
陛下當真是十分看重窈窈小姐，若想娶得帝王的掌上明珠，怕是要經歷千難萬險才成。
蘇羨亭這般想著，鼻尖突然飄來一陣甜香，裹著醇厚的檀香味，初始有些濃郁，但很快就淡了。
他記得這味道，只是……他擡眸看了一眼帝王，卻發現帝王衣襟上高聳的喉結似乎有一道抓痕，瞧著像是貓抓傷的。
對了，淵武帝本來就養了一只貓，他記得還是小殿下送的，陛下一向不喜這些畜牲，應當是窈窈小姐在養，宮宴那日這貓還出現了，一身皮毛雪白雪白的，特別漂亮。
想來陛下就是被這貓抓傷的罷！
他搖搖頭，並未將這兩件事放在心上，也沒去詢問，畢竟君是君，臣是臣。
跟他不一樣，遠在棲霞書院的江沅沅就直白多了，直接湊過來聞窈窈身上的味道。
窈窈卻以為她在跟自己鬧，不由得伸手推開她腦袋，嬌嗔道：“沅姐姐，好癢啊！”
江沅沅腦袋被推開，眼睛一下子就對上窈窈一張嬌顏。
怎麽看怎麽奇怪，她摸著下巴，目光閃爍著看著窈窈，看得窈窈雞皮疙瘩掉一地。
“沅姐姐，你怎麽一直看著我？”
江沅沅又湊過來，摸了一把她滑溜溜嫩呼呼的小臉，嘟囔道：“窈窈，是不是皇宮裏的水特別養人啊，我怎麽覺得這兩天你越長越漂亮了呢？”
簡直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，就像一株吸滿水分長得飽滿欲滴的牡丹花。
窈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，有嗎？
江沅沅和陸清歌很肯定地點了點頭，江沅沅還道：“我看你真的過得賊滋潤了，你是不是還偷偷用了陛下的香料？”
窈窈被質問得一臉懵，她怎麽會偷偷用先生的香料？
在她一臉不解的時候，一道熱氣撲灑到耳畔敏感處，瞬間汗毛豎起，她下意識躲開了。
她偏過頭看著江沅沅，嗔道：“沅姐姐你要幹什麽呀？”
江沅沅一臉得意，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似的，“你別騙我了，我都找到證據了——”
她指了指窈窈耳朵那裏，“那裏檀香味最濃了，窈窈你肯定是偷偷用了陛下的香料對不對？”
窈窈腦袋轟地一聲響，她想起了昨晚，先生低口耑著在她耳邊說話，若有似無的觸碰撩撥人心弦，讓她一下子就軟了身子，快要滑入湖水裏，柔軟的腰間覆上來一雙大手，她整個人被帶進他滾燙健碩的懷裏……
她咬緊唇瓣，目光閃爍，眼裏還泛著淚花，嬌嬌怯怯的，對上兩雙虎視眈眈的眼睛，她硬著頭皮道：“嗯，是……”
其實從前窈窈身上也沾染過檀香味，不過那會很淡，再加上窈窈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黏著淵武帝，身上有檀香味並不奇怪。
但這兩日特別濃，尤其是今日，所以江沅沅才這般認為。
“我就說嘛！”她拍拍窈窈肩膀，“沒事，陛下這麽寵你，不過一個香料，他肯定不會跟你計較的！”
計較？他肯定不會計較，畢竟是他自己留下的，雖然她引誘了他。
而且按江沅沅這樣說，其實她身上的味道更濃，幸好有衣服遮擋著，這般想著，窈窈只覺得心口一熱。
這一刻，她既慶幸又滿懷罪惡感，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壞女孩。
明明知道那是無盡的深淵，卻還是禁不住誘惑往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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